6.4: 语言、社区和文化

学习目标

在本节结束时，您将能够：

• 解释文化在语言习得中的作用。
• 描述语言如何构成言语社区中社会文化群体的基础。
• 描述人们如何在语音社区之间进行代码切换。

虽然语言对人类个人思想至关重要，但其基本功能是在人类社区中传达信息。 也就是说，语言从根本上讲是社交的。 通过社交互动，人类学习社区的语言。 人类通过语言表达社区身份并协调他们的活动。

语言习得和语言社交化

想象一下，有人递给你一个胡言乱语的宝宝，然后对你说：“教这个宝宝我们文化的基本规则和价值观。” 你会怎么做？

很可能，你应该从教宝宝你的语言开始。 没有语言，就很难教授规则和价值观（除非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哑剧）。 幸运的是，宝宝带着特殊的认知能力来到这个世界，这使他们为学习语言做好了准备。 大多数婴儿在九个月至三岁之间经历了快速的语言学习过程。 宝宝要经历一系列阶段，让他们仅通过接触周围的谈话就能学习语言。 许多学者研究语言习得问题，精确地研究了人类如何在多样的社会文化背景下设法学习语言。

因此，你的胡言乱语的宝宝可能只要接触语言就能学会语言。 但是，如果有人想加快这个过程或者确保他们的孩子在语言方面特别出色，该怎么办？

美国人可能会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与宝宝互动，让宝宝坐在腿上，面对他们，指着物体，用测验般的方式问一些基本问题。 “看到饼干了吗？ 饼干去哪儿了？ 在我的肚子里！” 这个人可能会在用高音的唱歌声音说话时说出这些类型的话。 语言学家称这种演讲为 “motherese”。 在许多其他文化中，护理人员不会以这种方式与婴儿互动。 在某些文化中，过于简单的 “宝贝说话” 被认为不利于语言学习。 语言学习的背景可能涉及婴儿和看护者以外的许多角色，包括所有家庭亲属、邻居、访客甚至陌生人。 语言并不总是 “教” 给婴儿，而是经常被目睹和偷听。 巴布亚新几内亚卡卢里社会的一位母亲更有可能让宝宝朝外坐在腿上，在与兄弟姐妹交谈时 “替宝宝” 说话，而不是问宝宝的美式风格（Ochs and Schieffelin [1984] 2001）。 在西非，婴儿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背在母亲的背上，与母亲面对面的互动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们整天都在偷听周围的谈话，人们经常在简短的互动中吸引注意力。 在语言社会化领域，研究人员超越了语言学习的各个阶段，专注于获得语言的社交环境。 随着社会环境塑造孩子学习语言的方式，语言本身成为学习社会文化生活的一种手段。

无论是面对看护者还是面对周围的社交世界，所有文化中的宝宝都会学会精通自己的语言。 然而，在美国文化中，语言能力依赖于看护者和婴儿之间非常精确的互动形式的观念依然存在，即美国的母亲模式。 每种文化都有关于语言的具体观念，语言是如何获得的，它在不同社会群体中的差异以及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何变化等等。这些观念被称为语言意识形态。 其中一些想法，例如婴儿有学习语言的特殊机会 “窗口” 的概念，得到了语言研究的支持。 但是，其他人则受到人种学和跨文化研究的挑战。

语音社区和代码切换

一个十岁的女孩形容她的一只毛绒玩具是 “derpy”。 以下是她与母亲谈话的片段：

Thisbe：看看他的脸。 他太傻了。
詹妮弗：德皮？ 我不认识这个词。 这是什么意思？
Thisbe：比如，有点愚蠢。 有点傻。
詹妮弗：哦，好吧。 就像 Clover [我们的狗] 一样，当她从沙发上掉下来时。 那很恶心吗？
Thisbe：不，那不是 derpy！ 就像... 妈妈，我无法向你解释。 你只需要知道。

所有讲特定语言的人都形成了一个假设社区，共享共同的语法和词汇，以及对不同情况下如何使用语言的一系列理解。 在这个庞大的群体中，有较小的使用者群体，他们以该群体独有的特殊方式使用共同语言。 人类学家使用言语社区一词来描述这样的群体（Muehlmann 2014）。 语音社区通常有独特的词汇、语法形式和语调模式。 适当使用这些功能，演讲社区的成员可以证明他们在群组中的成员资格。

语音社区的概念最初用于描述一种语言中方言的分布。 方言是特定地区特有的一种语言形式。 例如，在费城都会区，当地人通常将 “水” 一词发音为 “woohder”，就好像它几乎与 “秩序” 一词押韵一样。 使用 “yooz” 一词作为第二人称复数也是很常见的（比如，“Yooz 最好喝点傻瓜！”）。 语言学家威廉·拉博夫、莎朗·阿什和查尔斯·博伯格著名地描绘了美国不同地区的这些辩证差异（2006）。 随着时间的推移，方言可以积累出如此独特的语言特征，从而发展成一种单独的语言。 事实上，发达的方言和语言之间的区别在很大程度上是政治性的。 为了保持语言统一，民族国家可能将地区差异轻描淡写为单纯的方言，而分离主义政治运动则可能鼓吹将自己的说话方式当作一种完全不同的语言，为其独立要求辩护。

图 6.12 美国方言地图。 虽然英语是美国所有地区的官方语言，但具体的说法因地区而异。 （CC BY 4.0；莱斯大学和 OpenStax）

其他研究人员则关注族裔群体和移民的言语社区。 研究人员使用 “白话” 一词来描述不一定是区域性的方言，而是与特定社会类别相关的方言，例如基于种族、年龄或性别的群体。 对非裔美国人白话英语（AAE）、奇卡诺英语和美洲原住民英语的人类学研究都表明，这些白话是如何塑造讲故事、争论和批评的独特形式的（Chun and Lo 2015）。 研究人员没有将民族白话视为 “不正确” 的英语形式，而是证明了像 AAE 这样的白话是高度结构化的语言系统，具有规律的语法模式和创新的词汇（Labov 1972a）。 在美国教室和法庭等正式场合中，这些使用英语的替代方式常常被污名化为懒惰、不懂事或者完全是错误的。 权威人士认为自己的英语是 “正确” 的形式，因此常常禁止使用英语的替代白话，也拒绝为理解这些形式而付出任何努力。

最近对白话的研究探讨了说话者如何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语言风格之间进行操纵，使用各种语言、方言、白话和其他风格元素。 我们都使用各种语言风格，许多人会说一种以上的语言。 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在向不同的受众讲话时使用语言策略 “美白”、“黑人”、“美国化” 和 “基督化” 他的公共身份，从而颠覆了种族陈规定型观念，表明他在多元化社区中的成员资格（Alim and Smitherman 2012）。 在世界上以前被欧洲人殖民的地区，尽管大多数人在与亲属、邻居、商人和其他社区成员的日常互动中讲当地语言，但欧洲语言一直是政府和教育的正式语言。 在这些后殖民时代的背景下，人们在各种风格的当地语言之间来回走动，并在当地语言和欧洲语言之间切换。 这种语言风格之间的战略操纵，称为代码切换，是由人们在许多不同的环境中完成的。

对许多人来说，在学校和政府机构等精英环境中所说的语言风格会削弱他们的权力和边缘化。 语言人类学家研究了与精英和专业群体相关的白话如何成为群体内团结和群体外排斥的一种手段。 人类学家兼律师伊丽莎白·默兹（Elizabeth Mertz）（2007）在几所美国法学院的一年级课程中进行了参与者观察，研究了如何教导法律系学生 “像律师一样思考”。 法学教授使用苏格拉底式方法教导学生将案例的道德和情感要素放在一边，将其纯粹视为经过抽象专业分析的文本。 掌握这种分析形式的语言操纵和神秘词汇的能力成为成为律师的先决条件。 因此，美国司法系统由受过训练的人主导，他们将人文主义问题搁置一边，转而采用文字权威和操纵。 默茨的研究表明，人们在一生中是如何通过语言进行社交的，而不仅仅是在童年时期。 它提醒我们注意语言可以用来提升精英的博学视角，忽视他人的道德和情感视角。